讀報 Alec Soth 為照片被指抄襲道歉 原創者:你和《 紐時 》不會先google一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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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名的馬格蘭攝影師Alec Soth早前受《紐約時報》委託,於芝加哥拍攝區隔(segragetion) 和不平等問題的圖片故事,被指抄襲於當地土生土長,長期拍攝相同題材的攝影師 #TonikaLewisJohnson 作品《 #TheFoldedMap 》。

《The Folded Map》是40歲黑人女藝術家Johnson多媒體攝計劃,概念是將芝加哥地圖摺成一半,她以照片和影片拍攝芝加哥北方與南方相應地址,拍攝當中的建築物、居民和其他社區情況的異同,來呈現歷史由來已久的隔離情況。

例如她拍攝了「南阿什蘭大道 6900號」與「北阿什蘭大道6900號」,「北冬宮大街6400號」與「南冬宮大街6500號」,也包括她成長的Englewood地區;她又邀請兩個地址的居民進行訪問,讓這些種族、階級不同的居民連繫起來。

Soth為《紐時》拍攝的照片,也呈現芝加哥最富裕與貧窮社區的建築物與街頭肖像照片,Johnson指當中有許多地點與她的計劃相同,她對藝術網站《The Art Newspaper》表示:「我很震驚,因為我知道那意念是屬於我的。意念之外,它電子出版方式也與我的網站相似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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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th道歉並反對「空降」攝影師拍攝

數天之後,Soth於電郵給Johnson直接道歉。9月7日,在其Instagram帳戶上回應,指自己事先不認識Johnson的作品,但承認兩者之間具有相同之處。

「我希望肯定Tonika Lewis Johnson的作品和她的計劃 The Folded Map Project。」Soth表示在今年5月4日,《紐約時報》評論版(opinion)的編輯聯絡他,委託他拍攝芝加哥,作為探討美國社會不平等系列之報道之一。他於5月7日至5月10日拍攝,收到$1500美元酬勞。

編輯對他說這批照片會於5月17日在報紙上刊登,稍後也會在網站上刊登一個圖片故事。但Soth的照片最後在9月5日才在報紙上刊登,「不久之後,我就開始收到訊息指照片與The Folded Map 計劃相似。雖然我不認識Johnson的作品,我為了我所作出的冒犯感到很糟糕,我向Tonika Lewis Johnson作出道歉,也非常後悔接受了這個案子。」

Soth承諾將這次工作的報酬全數捐給The Folded Map,他也批評紀實攝影的歷史文化中,常有拍攝者「空降」(parachuting)到與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拍攝。「她長期投入拍攝的作品是一個好例子,這正是現在這個世界需要的。」他寫道:「世界不需要攝影師「空降」到複雜的處境,為了快速地製作內容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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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創者:Google一下就知道,或採取法律行動

《紐約時報》後來在網站加上「編者的話」:「在圖片故事出版後,《紐約時報》評論版得到讀者關於Tonika Lewis Johnson作品的提醒,她的作品同樣關注芝加哥的隔離和不平等。我們鼓勵讀者對Johnson女士的Folded Map Project作更深入的了解。」

Johnson留言表示,「接受Soth的道歉」雖然欣賞他對公眾說明,但仍抱有不滿:「他不知道我的作品,下一個問題是,為何你不知道?你沒做過相關足夠的資料搜集。你一定有做過搜集的,作為紀實攝影師,你接受《紐約時報》委託拍攝一個非常重要的議題,怎能夠不做搜集呢?」

「你顯然地輸入了Englewood地區的地址來尋找(拍攝)地點。」Johnson指出,只要在Google上面輸入「芝加哥」(#Chicago)、「隔離」(#segregation)和「攝影」(#photography) 等關鍵字,最上列出的幾篇文章都是關於她的拍攝計劃。

Johnson得到社交媒體上許多人的支持,許多人認為《紐時》和Soth應該「註明」她的作品,並向她作出補償。Soth向《The Art Newspaper》指:「在一個理想的世界裡,我應該要認識Johnson的作品,《紐時》也應該告訴我。」他續說:「但很抱歉我不知道,我感到很糟。」他指自己明白Johnson的憤怒,「如果《紐時》現在叫我接這個案子,我會拒絕。」

《The Folded Map》於2017年首次展出,其後Johnson為計劃建立了一個網站並註冊了商標,「我這樣做因為我知道藝術很容易被人偷取。」

她說作為年輕攝影師,「能在《紐約時報》刊登我的作品是我的目標和願望,但現在事件有所歪曲了(And it’s just taken a real twist.)。」又說:「那篇文章的內容關於美國的不平等。是的,這就是真正不平等的樣子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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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lec Soth:確實Google過了

Alec Soth在幾天後再在Instgram上向《The Art Newspaper》的作者Tom Seymour發出公開信,Soth指Johnson的作品比起自己的更有價值,但覺得很遺憾,這次爭議的討論不在其複雜性、也不在展開甚麼對話。

Soth說:「諷刺地,我需要負上責任、錯誤的地方--膚淺--正是我見到媒體對於這個故事的反應。」他說Seymour在撰寫文章前,沒有聯絡過他(文章刊登後才以電話聯絡,及後補上Soth的回應)。在Twitter上有人問Seymour為何文章中沒有展示Soth的照片,他留言說:「得不到准許,我不想被控訴。」標題寫住馬格蘭,卻顯然未有就事件向Magnum查詢。

Soth解釋,自己最初接到案子時,只收到一條啟發到這個故事的《芝加哥論壇報》連結。「如果你Google Streeterville and Englewood,你會看見《芝加哥太陽時報》、《衛報》、芝加哥公共電台和其他電視台的連結,Tonika Johnson的名字沒有出現。」他稱,近日有無數批評指自己懶於資料搜集,但批評者或許都沒有過做一個簡單的Google搜尋。

他說:「自己3天的拍攝任務,是要製作出視覺素材用來伴隨一個更大的分為三個部分的故事「我們需要的美國」(The America We Need)。至今仍沒有記者願意花力氣,去看這個故事的印刷版本,如果看了,可看到其他4位攝影師,在4個不同城市拍攝。你會發現,大部分攝影師(如果不是全部)都是白人。這是很尷尬和沒有藉口的事。」

「回到正題--我的照片--像啟發這個故事的《論壇報》報導,這是非常重要,必須強調的,我被委派拍攝Streeterville與Englewood兩個社區, Seymour在文章裡沒有提到這點。以我所知,Tonika Johnson的作品與Streeterville沒有任何關係,她的作品是比較芝加哥南方和北方兩個地址,而Streeterville是市中心。

「而且,我不是把這些地址並排作為比較,我的照片以一對對的方式來顯示是圖片編輯的決定,但它們並非相同的地址。另外一個重要的元素是Covid,這是重要的主題,也大大影響了我的拍攝方式。5月初,我開車到芝加哥拍攝,我被告知不要在室內拍攝,也要與所有人保持距離。這不是叩門和訪問的工作。我受僱要拍到有力的照片,呈現在疫情底下,兩個社區居民大大不同的預期壽命(life expectancy),這不是Tonika Johnson計劃的內容。」

Soth最後說:「我為自己參與的所有部分感到羞愧,你們也一樣。」

各位讀者有何看法?意念一樣就構成抄襲嗎?抄襲的界線又如何界定?歡迎討論~

攝影:The Folded Map、Instagram
撰文:#難分

傳送門:

The Folded Map:https://bit.ly/3iBGTto
紐約時報圖片故事:https://nyti.ms/33oQ9uc
Alec Soth instagram回應:https://bit.ly/3hCJOAp
The Art Newspaper文章:https://bit.ly/2ZI1g0y

#紀實攝影 #NewYorkTimes #攝影話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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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去幾我都在寫攝影,有時我不清楚自己是攝影人抑或寫作人。後來我想不要緊吧,有時拍照,有時寫作,有時寫攝影或其他,這樣也不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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