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富汗女孩：祈求沒有人會被迫離開自己的國度，成為難民
近日，阿富汗重新掌握在伊斯蘭武裝組織 #塔利班 手上，媒體報道居民湧至機場倉惶逃生的畫面教人心痛，阿國末來的局勢和女性權利引起世界各國密切關注。
今天分享由《國家地理雜誌》攝影師 #SteveMcCurry 於1984年拍下「阿富汗女孩」背後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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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聯阿富汗戰爭
時間推回40多年前的冷戰時代，親蘇聯的阿富汗人民民主黨在1978年四月革命中，成功推翻了阿富汗共和國，由總書記 努爾．穆罕默德．塔拉基（Nur Muhammad Taraki）掌權，數月後被其副手哈菲佐拉．阿明（Hafizullah Amin）發動政變取代。
由於阿明主張阿富汗擺脫蘇聯控制，與美國與親美國家修補關係，引起蘇方強烈不滿，蘇聯特務多次對他進行了暗殺任務。《紐約時報》指出，其中一次特工在阿明的晚餐中下毒，不料阿明十分喜愛當時在阿富汗流行的可口可樂，毒藥被可樂的化口成份稀釋而保住性命。
1979年12月下旬，蘇聯入侵阿富汗，爆發長達9年的「#蘇阿戰爭」。蘇聯特種部隊攻入達魯拉曼宮，將阿明與他的4個妻子24個子女全數殺害，支持由蘇聯支持的巴布拉克卡爾邁勒（Babrak Karmal）上任成為領導人，蘇方宣布阿富汗已經「被解放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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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戰者組織壯大
新政府的內部鬥爭和無神論的政策，引發全國各地反對派團體和聖戰者的武裝反抗，這些組織日益壯大，卡爾邁勒尋求蘇聯援助鎮壓行動。蘇聯部隊大舉入侵，迅速控制了主要城市、通信系統和軍事設施，全國叛亂愈演愈激，聖戰者控制了全國近80％領土，蘇聯軍隊陷入游擊戰。
雖然蘇聯士兵人數較多而且裝備精良，但聖戰者經常破壞電線、油管、電台、政府大樓、機場、酒店等設施，他們每天向蘇聯軍方發射800枚火箭彈。這些武裝聖戰組織陣地在鄉村內，因此受到蘇聯部隊的報復。
1985年，新任蘇聯總書記 #戈巴卓夫 （Mikhail Gorbachev），對阿富汗戰事失去了耐心，要求在一年之內解決問題，向阿富汗派遣了11萬名士兵，使用更先進的武器，例如Su-25攻擊機和BMP-2步兵戰車等，又下令阿富汗全國機場每天只有數小時作為民航使用，其餘時間運載蘇聯軍人和其他軍事用途，重點向東南方的庫納爾省和帕克蒂亞省發動進攻，這是蘇阿戰爭中最血腥的一年。
1980年中期起，美國、中國、巴基斯坦和沙特阿拉伯也向阿富汗武裝組響提供武器和資金，作為冷戰時期對抗蘇聯的重要戰爭，美國向聖戰者提供FIM-92刺針便攜式防空導彈。巴基斯坦訓練了10萬名聖戰者游擊隊。一些穆斯林國家，號召志願者到阿富汗參與對抗蘇聯，其中一位是後來成立 #阿爾蓋達組織（Al-Qaeda）的沙特男子 #奧薩馬本拉登（Osama Bin Laden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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繁華的城市變成廢墟
後來，蘇聯將打擊叛軍的任務，交給阿富汗政府軍，阿富汗軍隊增至30萬人，但逃兵問題嚴重。1987年奪回帕克蒂亞省，蘇聯多次越境轟炸巴基斯坦的村莊，1991年與聖戰者達成停火協議，全數離開阿富汗，事件是後來導致蘇聯後來解體的原因之一。
儘管暫時得到了和平，但阿富汗大量知識份子和精英移民到外國，繁華的城市變成殘破廢墟，大量學校受到破壞，宗教極端組織壯大，阿國的農村成為世界上最落後的地區之一。第二大城市坎大哈人口從戰前20萬，變成1987年的2萬5千人。
雙方傷亡慘重，蘇聯軍隊近15000人死亡，5萬多人受傷；聖戰者一方有56000人死亡，不同的研究指出，戰爭中共有50至200萬人阿富汗平民喪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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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富汗女孩
1984年12月，《國家地理雜誌》攝影師 Steve McCurry 來到巴基斯坦 #納西爾巴格（Nasir Bagh）難民營，那裡離邊境城市 #白沙瓦 （Peshawar）不遠，最高峰時有10萬名逃避戰火的阿富汗難民居住。
一個又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，如海般在大地上延伸。McCurry在一個為女孩而設的臨時課室中，傳來一陣孩子們歡樂的笑聲，他一眼便看到這位年約12歲的普什圖女孩，「我發現這位女孩這雙無與倫比的眼睛，馬上知道那是我唯一想拍攝的照片。」
McCurry在30多年後接受CNN訪問時稱，「當時身邊圍繞許多人，難民營中沙塵飄揚，那是數碼攝影之前的時代，你無法估計會拍到甚麼。」那時他認為，那只是自己當天拍攝的其中一張照片。「當我沖曬照片後，便知道照片非常特別，我給《國家地理雜誌》編輯看，他站起身來大叫：『這是我們下期的封面』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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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藍色懾人的雙眼
這張後來稱為《阿富汗女孩》的照片中，光線柔和地從右側透來，照亮了女孩臉容，濃密的眉睫下，是一雙海藍色的眼睛。紅色頭巾鬆散地圍在頭上，一絲凌亂的頭髮在前額垂下，鼻樑有一道輕微疤痕，身上紅色的外衣布料看起來非常殘舊，幾道破口露出下面綠色的衣裳。在同樣是綠色的背景映襯下，令她的眼神更加突出。
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拍照，而且拍攝者是個來自西方的陌生男性。她身體微微向側，雙眼直視鏡頭，輕輕閉起咀唇，似乎帶點看似是憤怒的情緒，眼神裡有種懾人的氣勢，像是能穿透人心。臉上流露出與她年紀不符的剛毅，訴出說一個民族經歷的悲劇和苦難。
《American Photo Magazine》形容，「照片同時具備魅力和堅韌不拔，這種不常見的組合。」McCurry 使用 #NikonFM2相機、#Kodachrome64 彩色幻燈片、 #Nikkor105mmAiS F2.5 鏡頭拍攝。照片在翌年6月份的《國家地理雜誌》封面刊出，不但成為該雜誌歷史上令人最深刻的封面照片，也是世上最著名的肖像照片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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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年後，尋找女孩的下落
1990年代，McCurry 曾數次嘗試尋訪相中女孩的下落，始終失敗而回。由於他在拍攝時，沒有詢問對方名字，她的身份一直成謎。直至17年後，《國家地理雜誌》與McCurry 重返當地拍攝紀錄片《 ＃尋找阿富汗女孩》（Search for the Afghan Girl） ，終於找到了當年的女孩。
2002年，得悉 #納西爾巴格 難民營將要關閉，McCurry 到訪當地詢問剩下的居民。最初一位教師自稱認識女孩，指她是附近居住的年輕女士Alam Bibi，可是McCurry 看了一眼便知道她並非相中女孩。 途中也有幾位女性自稱是「阿富汗女孩」，更有不少男士錯指女孩是自己的太太，後來都證實並不屬實。
有一天，他們遇上一位男士表示自己認得相中少女，說從前女孩與自己一起在難民營中渡過童年，男士表示她數年前現已回到阿富汗生活，住在 #托拉波拉（Tora Bora，也就是後來在911事件之後，美軍相信嫌疑人本拉登匿藏的地方）附近的山區，他說自己可以去找她給她傳訊。經過3天之後，一位女士終於到達，McCurry馬上認出對方。
《國家地理雜誌》團隊邀請劍橋大學教授 John Daugman 利用 #虹孔辨證技術 ，證實了她的身份與相中女孩吻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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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帕特古拉
她的名字叫作 #夏帕特古拉 （ #SharbatGula），是位普什圖人，那是阿富汗經歷過最多戰爭的民族。由於身上沒有任何證明文件與文字紀錄，她或許是28至30歲，歲月在她的臉龐上留下了的痕跡，McCurry憶述：「她的皮膚飽經風霜，臉容爬上皺紋，但她像多年前一樣引人注目。」但不變的是她雙眼依然目光如炬，有讓人目不轉睛的魔力。
古拉一家，原本在阿富汗山區的農村生活，在她年約6歲的時候，他們村莊受到蘇聯軍事直升機轟炸，古拉的父母在戰事中被殺害。她的兄弟回想：「四周都是蘇聯人，他們到處殺人。我們沒有選擇，唯有離開故鄉。」
於是他們幾位兄弟姊姐，跟隨祖母徒步走過白雪覆蓋的山嶺。每天有轟炸機在頭上經過，死神時刻在身邊徘徊，他說：「你不知道（轟炸）飛機何時會來臨，我們在山洞躲避。」經過大概一周的時間，越過巴基斯坦邊境，來到納西爾巴格難民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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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第一次看到《阿富汗女孩》照片
古拉懂得書寫自己的名字，但不懂得閱讀，在13或16歲時嫁給丈夫Rahmat Gul （兩人記憶不同）。她記得，自己被拍攝的過程，那是她人生第一次拍照。第二次是在與McCurry重遇前，攝製團隊拍下用來識別她身份的照片。2002年，她第一次看到已經名滿天下的《阿富汗女孩》的照片。
她從1992年起回到阿富汗生活，那是一條位於山腳的村落，那裡有種植粟米、小麥、稻米的梯田和核桃樹，自高山流下不時乾涸的溪流，但沒有學校、診所、道理和自來水。古拉是是一位 虔誠的穆斯林信徒，每天在日出之前起來禱告，在河中取得清水，煮食、清潔、洗衣和照顧三位女兒Robina、Zahida、Alia，第四位女兒在幼年不幸逝世。
她的兄弟透露，除了在她成婚的哪一天，古拉沒有一天是活得快樂的。她的丈夫Rahmat Gu是位高瘦的男人，笑容明亮如燈，他在巴基斯坦的白瓦沙市麵包店打工，薪金僅僅足夠他們應付日常的醫療開資。
古拉患有哮喘病，不能長期居住環境炎熱和污染的白瓦沙市，她只有在冬季時才長時間與丈夫在城市居住，其餘時候都在山區生活。她平常生活穿上傳統服飾波卡（burqa），防止公眾公眾看到她的容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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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常平靜的重聚
由於McCurry是她家庭以外的男性，她考慮了很久才願意與他見面。在《國家地理雜誌》2002年的文章中，作者提到她在回答問題時，也在躲在披肩裡，不習慣回答陌生人問題。這次重聚，攝影師和古拉相處相當平靜，傳統文化不容許她對丈夫以外的男性有眼神接觸，更不可以展露笑容，McCurry形容她當天目無表情。
McCurry 指，最令他興奮的是這張照片帶來了實質的影響，「因為這張照片，有人義務來到難民營幫忙。阿富汗人對它非常自豪，女孩雖然貧窮，但顯得非常自豪、剛毅與有自尊。為他們的苦難帶來了關注，啟發了許多人。」
《國家地理雜誌》在找到了古拉後，包辦了她與家人的醫療費用，和到聖城麥加朝聖的旅費。後來又成立了阿富汗女童基金，讓阿富汗的女孩和年青女性接受教育，加入男孩權益成為「阿富汗兒童基金」。
丈夫在2012年因丙型肝炎過身，最大女兒也因肝炎離世，她希望女兒能有機會接受教育，不會重複自己的命運。經歷戰火的洗禮和生活的磨練，記者問古拉，這麼多年來是如何生存下來的？ 她以毫不可動搖的語氣回答說：「這全靠神的意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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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遣返至阿富汗
2015年，巴基斯坦報章稱，當局因古拉使用非法證件而取消了她和兩位報稱是她兒子的身份證，知情人仕向該報指出：「男子或許不是她的兒子，對阿富汗難民來說，填上非親屬的名字讓他們取得身份，做法十分普遍。」另一位親人則指，古拉一家在巴基斯坦居住，但在根據兩地當時的安全狀況，在阿巴兩地長期往返。
2016年10月，古拉被巴基斯坦聯邦調查局拘捕，指她使用偽造文件在巴基斯坦，在扣留15天後，遭遣返到阿富汗。古拉在事後接受BBC訪問說：「我在巴基斯坦生活了35年，生活很不錯，沒想過政府會這麼嚴厲，把我關進牢獄，但我很高興能夠回到故鄉。」對於《阿富汗女孩》照片，她有種複雜的情感，「這張照片製造的問題比好處更多，它讓我成名，但最終令我入獄。」
阿富汗時任總統 阿什拉夫·加尼·艾哈邁德扎伊（ #AshrafGhani，也是在幾天前從首都喀布爾流亡到阿拉伯聯合酋長國的那位），以及前總統米德·卡爾扎伊（ #HamidKarzai）在總統府舉行迎接古拉一家返國的歡迎儀式。2017年12月，她與家人在喀布爾獲得3000呎的居所。
「從前我只是一名村民，我不喜歡這張照片，也不喜歡傳媒。今天我很高興，它給我榮譽，令我受人們歡迎。照片帶來的收入幫助到許多孤兒寡婦，我非常自豪。」古拉說：「如果能夠再次回到10歲，我會讀書，不會13歲便結婚。」古拉說：「我希望和平，我向神祈求，沒有人會被迫離開自己的國度成為難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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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批推入阿富汗的攝影師
攝影師Steve McCurry於1950年在美國費城出生，在費城州立大學唸電影攝影，後來成為報章攝影師。畢業兩年後，他首次到印度，身上只帶上菲林、相機和少量衣服，便穿梭整個大陸拍攝。
在1970年代尾聲，在蘇聯入侵阿富汗前夕，他來到了巴基斯坦的邊界，在一條小村落遇上一班阿富汗難民，McCurry 穿上阿富汗傳統服飾和鬍子，成功越境混入阿富汗，讓他成為其中一個最早進入阿富汗的西方媒體記者。
McCurry在邊境目睹40間房屋和數間學校焚毀，他把底片收藏在衣服內，偷運出境外在不同媒體發表，照片在《紐約時報》、《時代》雜誌、《巴黎競賽畫報》（Paris Match）刊登，開始嶄露頭角。後來，他採訪過兩伊戰爭、波斯灣戰爭、黎巴嫩、柬埔寨及菲律賓衝突，也拍攝過柬埔寨、西藏、中非等地的故事。
在超過40年的拍攝生涯之中，McCurry獲獎無數，包括 #RobertCapa 金獎、四屆 #WorldPressPhoto （荷賽）冠軍獎項，入選國際攝影名人堂（ #InternationalPhotographyHallofFame）等新聞攝影業界多項最高榮譽。
「許多次我被槍指住，相機和金錢都被搶走，人們在我睡覺時闖進我的酒店房間。」他在2016年向CNN說，「在拍攝可怕事件的時候，我的相機成為一道盾牌。當我不在戰區的時候，相機讓我與互動。」
「我嘗試在拍攝肖像時與人有眼神接觸，它讓你可以明白他們，看見寫在他們臉上的故事。」McCurry說：「真正偉大的照片能夠令人難忘，歷久常新。當中必須有種能夠深深聯繫到人們的感情，當你看到它以後，便再無法忘記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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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cCurry的修圖風波
然而，McCurry近年遇上爭議性的事件不少，2016年，McCurry有多張照片被揭發用修圖軟件 #Photoshop 修改內容，例如移除相中的人物、路牌和燈柱等，令構圖更加整潔，事件引起軒然大波。作為其中一位受業界尊敬的紀實攝影師，令其多年來作品的真實性存疑。
他在《時代》雜誌訪問中，說照片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修改，稱現在視自己為一個「 #視覺說故事者 」(visuall storyteller）而非攝影記者，「雖然我認為可以對自己的照做出任何美感上或者構圖上的事情，但我現在明白到，對那些依然覺得我是一位新聞攝影記者的人來說，一定令人感到非常困惑。」
他沒有說明修改照片在做法從何時開始，或者有哪些照片曾受修改，「往後，就算是我個人旅行的作品，我承諾只用軟件作輕微（編輯照片）。」有網友開玩笑稱，他很適合擔任 Adobe 和 Photoshop的代言人。
2019年，《The Wire》 一篇文章批評McCurry，古拉的照片在沒有取得她同意拍攝和出版，指普什圖人的傳統文化，不會歡迎女孩向家族以外的男性展露出臉容、身處相同空間、有眼神接觸和被拍攝，也引起了不少討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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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阿富汗女孩》的影響力
儘管如此，《阿富汗女孩》的影響力不容疑置。南非女攝影師Jodi Bieber憑一張因離家出走被丈夫報服割去耳朵和鼻子阿富汗女性照片，獲得World Press Photo 2010 年度圖片獎，便坦言受到McCurry作品啟發。
911事件後，美國喬治布殊政府，用這照片宣傳美國在阿富汗的軍事行動，宣揚當地的女性權益，也成為西方世界人道主義和觀眾對於阿富汗的想像和同情心的象徵。
經過了長達20年以美國為首的阿富汗戰爭後，情況再起變化，美國在今年從阿富汗撤軍後，過去不容許女性讀書、工作和單獨外出的塔利班天政權迅速掌握了全國土地。
今天再看這張照片，或能讓讀者對阿富汗女性多年面對的苦難有所思考。
攝影：Steve McCurry
撰文：#難分
資源來源：
#蘇聯阿富汗戰爭 #史提夫麥凱瑞 #難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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